每到午夜,枕头还是湿的。
伸手打开床头灯,轻轻靠在床上,点上一支烟,看着冉冉升起的淡淡烟雾,依然是淡淡的,软软的,就像自己的姿势。那时候他经常轻揽着我的腰,在我耳边低语,我就转身围住他,扬起我柔和的眼风,一抹红晕飞上我的脸颊,于是他醉了,我也陶醉了。
但毕竟不会喝醉。
这一切就像一场梦。如果不是你手臂上的伤疤,甚至你经常会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你自己的想象。
手指疼痛,才明白烟已经烧到了手指,手指相连。
那时候他说他讨厌女人抽烟,现在,他到底讨厌不讨厌,已经很遥远了。有时候,点烟不是为了抽烟,而是为了赶走痛苦和孤独,比如现在。
我出生的时候,是个不受欢迎的人。因为父亲代代相传,急需有一个继承香火的儿子安心。我妹妹的出生已经够令人失望的了。所以大家都绝望的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个上。就这样,我生的不合时宜,彻底粉碎了奶奶和爸爸继承家业的梦想。如果我妈妈没有坚持,她会把我送走的。另外,赶上计划生育,被罚款降职,出生带来一系列厄运。
于是,我在仇恨和陌陌中长大。
第一次看到丑小鸭的故事,我哭了。穿着姐姐的旧衣服,我胆小懦弱。在家里,在学校,似乎没有人能感受到我的存在。丑小鸭是什么?
我一直在想离开这个没有温暖的家。我知道只有努力学习,我才能摆脱这一切。
姐姐上了大学,毕业后回到父母身边。很快,既有才华又漂亮的姐姐就能找到一份体面稳定的工作。一年后,我遇到了一个年轻有才华的年轻人。现在婴儿可以走路了。祝福过后,不禁叹了口气。命运会和人类一样古怪。
我也考上了大学,但是我学的是中文,不太有前途。虽然父母让我选择热门专业,但我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。所以高考后上线的喜悦让我的固执消失了。就这样,坚定了我离开远方的决心。
不是没有想象过自己的爱情。我曾经在高中读过琼瑶的小说。那时候的我并没有迷恋爱情,只是在纯爱的幻想中安慰自己冰冷的心,寻求一丝情感上的安慰,因为我一直在冷落中成长。
后来我喜欢上了三毛,幻想着有一天,等着自己长大的荷西会牵着骆驼,轻轻牵着他的手,去沙漠深处看夕阳,骆驼铃破了,飘走了,最后融化在血淋淋的夕阳里,那里既有荷西的温暖,又有太阳的温暖。
大三的时候,丑小鸭终于变成了白天鹅。那个夏天,我从来不注意自己的衣服,换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。室友都惊呆了,我脸红了,以为是开玩笑,还是一如既往的去图书馆。中午在食堂洗碗的时候,遇到了部门的人气情人,又高又帅,总是对我视而不见。这次我一反常态的靠近我,说我像个铃兰。在教学楼的镜子前好奇地看着自己,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美丽,风尘仆仆。
然后,有一个朦胧的爱情,中文系才子。恋爱久了,自然触电。然而,就像许多校园爱情一样,这份爱很快就开始了,并因毕业的到来而徒劳无功。他选择了校长的女儿,留在了学校,爱情是那么的现实。海誓山盟,一切都是假的,脆弱的。
毕业后谢绝了父母的安排,几经波折,考上了一个风景秀丽的地级市公务员。生活安稳清闲,虽然工资不高,还好对生活没有太大的期待,所以生活平淡无奇。虽然身边男生很多,但我总是提不起热情。现在MoMo里的孤独女人都不怎么吃香了,所以想不厌其烦娶我回家的人就少了。在一个民风淳朴的小镇上,我成了想接近我的男人生活中可有可无的点心,和主菜不一样。无味寂寞的时候看,就像欣赏一幅画,一束花,只是调节视觉疲劳。
我喜欢每天看小镇水边地平线上的夕阳,虽然不如沙漠里的夕阳壮观,不如我的“荷西”荒凉,不如我的“荷西”温暖。
后来在水边,在他每天必去的地方,我遇到了他——小镇的第二个人。虽然之前开会的时候见过他,当时他在主席台上,挺拔,把他的位置发挥到了极致,只是一个好印象,仅此而已。除此之外,他们与自己没有联系。
他还会有闲情在这里流连吗?
第二次在水边遇见他,是深秋。刮风下雨,没有日落。晚饭后去水边成了习惯。因为天气不好,所以人很少。当我想回去的时候,只有我们两个。暮色中,我紧紧抱着双臂,路过,点头算是问候。他提出开车送我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第一次,我没有拒绝。车里很温暖,我感觉到他身边似曾相识的温暖。但我知道它不属于我。
他送我下楼。上楼说谢谢,然后开灯。走到窗前下意识的往外看。他的车已经在那里停了很久了。是心吗?
在我心里,有一种初恋中从未见过的心跳。
一夜无眠。
如果他是个普通人,如果他没有家人和妻子,女儿该有多好。但是,他拥有一切,而我,如果接近他,就成了可恶的第三者,有出卖自己换取权力的嫌疑。让一切都消失在萌芽状态。
但是,就在我的心平静下来的时候。他出人意料地出现在我的船舱里,深深地盯着我。当他的嘴唇轻轻吻我的时候,我知道我的理智和我的防备都结束了。
他跟我说他一直想有一个像莉莉一样漂亮的爱人,最后找到了。虽然相见已晚,但他会永远爱我。
我不要什么名气,我只要永远的温暖。答应我永远还不够吗?
虽然我的爱是黑暗的。但依然在黑暗中,却依然疯长。
他顾忌太多。他想维护自己的公众形象,扮演好丈夫好父亲的角色。留给我的时间太少了。
他干净老实,我只想要他的爱,所以他只给了我一个玉镯。他说玉有灵性,他不在的时候,玉和我在一起。我渴望的是一种精神支持。虽然我能在他的怀里找到我需要的温暖和依靠,但是太短了。也许只是短暂的,才觉得珍贵。但是,他很少和我在一起。
所以,只有这个冰冷的玉镯和我在一起。如果有一点点温暖的感觉,那也只是我的温度。
他睡在他的家里,一个他应该呆的地方,抱着他名正言顺的女人。那我呢?我不知道,他抱着老婆会不会想起我?
他每次来都很匆忙。他一见面就直奔主题。好像只有他遇到的时候才剩下那个东西。似乎他也只对那件事感兴趣,而忽略了我这个活生生的人。
但是有一点,他很着急,从来没有忽视过。他从包里拿出避孕套。他跟我说我怕自己不小心怀孕,做手术会很痛苦。他为我感到难过。
太多次了,我只是期待他的电话或者短信。
过去,他会经常发短信,传达他的想法和他的爱。我只能在他发短信的时候回复,其余时间不行。怕给他惹上不必要的麻烦。这是他反复讲过的。我不想破坏任何东西。
后来他的短信逐渐减少。
在套路结束的时候,我有时候会转发一些别人发给他的搞笑短信,表示还记得我。
体贴包容的人会难过,爱是自私的。当我们再次见面时,他匆匆赶来,解开了我的扣子。我握着他的手问他为什么短信这么小气。他的回答既忙又忙。当他平静下来的时候,我发现他的眼里有一丝凉意。
这么久以来,我第一次感到他的眼神如此冰冷。
我几次下定决心,下班后关掉手机,慢慢忘记了这一切,回到了过去。
但是,我错了,我明白爱上一个人最终会失去理智和自尊。如果一个女人真心诚意地把自己交给这个人,她会异常坚定地追随这个人。虽然他让我很失望。最后他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少了。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起了他。从第一次开始就一直想下去.
如果人生就像第一眼,那该多好啊!
我每天每晚都在认真思考。
体检的时候发现肚子上结了很多。医生让我第二天做胃镜。在这个无人陪伴的地方,我第一次感到孤独。
自然想到他,好几天没他消息了。
拨他的手机,总是打不通。我没问过他家的电话。但是,我真的很想见他,却想不出他要干什么,哪怕只是为了抱抱我,给我一点温暖。
现在我太需要他温暖的怀抱了。
来回徘徊。
过去的人好奇地看着我,我知道他会对我的所作所为不满。他很爱自己,但是现在我已经照顾不下去了,我想见他。
在风中,我看起来如此孤独和苍白。
等啊等,从下午一直到天黑,我对等待几乎麻木了。
疲惫地坐在路边的花袖手旁观上。
他的车终于出现了,我站了起来。没迈出一步,我就看到一个女人下了车。这个女人高贵又矜持。不用说,只有他老婆才能公开露面。他看到我的时候,只是愣了一下,带着老婆进了大门,连头都没回。
感觉好冷,牙齿在打架。回到家,我会给自己盖一床被子。晚上,他打了一个电话。怪我为什么要在那里等他。大选快到了,他不能给对手借口。后来他问我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。我真的觉得更冷了。这个时候,我不想再说一句话。我淡淡地说,没什么,就是想见你。后来我说挂了,他说好,明显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没想到,我成了他的负担。
第二天,胃镜的不适让我心里的痛麻木了。从小就不爱哭,但此时已经汹涌澎湃。可能是积累的太多了。医生一直安慰我。其实我就是不怕死。现在我想结束这一切。我只是在为曾经属于我的温暖哭泣。太短了,像昙花一现。
结果出来了,只是息肉,什么都没发生,不知道该不该庆幸。但是,从那以后,眼泪经常陪伴着我。
那一夜,回首往事,突然觉得万念俱灰,世界上没有什么可留恋的。
于是,我轻轻割开手臂,静静等待,离开了爱,离开了恨,离开了没有温暖的世界?
可能是生活不顺吧。恰好那天办公室的一个同事给我打电话,我一接电话就晕了过去。对方觉得不对的时候,就打了个紧急电话,匆匆赶来了。
这时候就成了小镇的新闻,被好奇和猜测包围着。除了默默忍受,我还能怎么办?而这一切,都是你自己的错。
他甚至没有短信。我知道对于男人来说,事业永远是第一位的,女人只是人生的过客,是人生的点缀。他也不例外。男人总是先保护自己。更何况如果是选举的关键时刻。
一个月后,我递交了辞职信,然后离开了小镇,没有和任何人说再见。
看着车窗外熟悉的风景,我终于告别了这个我又爱又恨的小镇,告别了那些逝去的充满温情的日子。慧剑断绝了过去的种种,也没有人知道。那一刻,我的心是血淋淋的。
火车开动的那一刻,仿佛听到他答应我永远。
我知道,我和他的永远已经走到了尽头。
会有永远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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